就在昨天,6月2日晚上,断鼻家族的15头大象兜兜转转,已经进入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,在距离市区数百米的地方折往玉玺,然后又回到了双河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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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群本来生活在西双版纳的亚洲象,却在2020年底开始,一路向北迁徙,一路上基本避开人类城镇,穿越乡村而过。
然而,越走越欢的象群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反而一路经墨江、元江、峨山县,竟然到了玉溪、昆明。终于引起了全网的极大关注,被网友戏称为“断鼻家族”。
的确,大象一路向北,经过了许多农田,吃了许多庄稼和粮食,还破坏了许多田地,造成了人类极大的财产损失。
网红们欢呼雀跃,农民伯伯们心惊胆战,城市和乡村敬而远之,林业局和草原局忧心如焚。断鼻家族的这场北迁,牵动了许多人的心。
那么,我们应该怀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这件事呢?
事实上,大象们很少北迁,而是一直在南迁。几千年来,不是大象破坏了人类的农田,而是人类一直在挤压大象的生存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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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秦时期,整个华夏大地上的亚洲象分布,是很广泛的。
包括现在的黄河流域、长江流域在内的大部分地区,都曾有过亚洲象的足迹。周朝时,北方的亚洲象分布明显减少了,一说是因为天气变冷,另一说是周朝统治者们的原因。
总的来说,气候是一个方面,北方人口活动频繁,开始适宜于亚洲象生存的环境越来越少,加之人类的猎杀,才是重要原因。
战国到西汉初年,野生亚洲象基本都已经迁徙到了秦岭、淮河以南。所谓“南方之美者,有梁山之犀象焉。”
在今天的成都平原和秦岭南部,曾是亚洲象活动的重要区域。金沙遗址复原图中,就有密集的亚洲象分布。
图:最后那一只,是犀牛。
在金沙遗址,当子彧第一次看到如此大量的亚洲象化石时,曾无比惊叹,在人类已经统治和改造地球数千年的21世纪,我们很难想象,这种只能在动物园看到的动物,竟然曾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。
从三国魏晋到隋唐,我们的历史书告诉我们,南方的人口逐渐增多,经济发展逐渐繁荣。
随之而来的是,在人类的逼迫下,亚洲象的数量继续减少,种群继续向南迁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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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中后期,长江下游,几乎已经看不到大量的野生象群。只有零星的记载,有人将长安皇宫中的大象放生的记录。
长江中上游地区,野生象群也已经退往黔北、两湖交界地区。
《宋史》曾记载,在北宋太祖建隆三年,有大象出来掠食农田,平时藏匿树林中,后不知何缘故,大象从黄坡迁徙到今安陆县、天门县、襄樊市、唐河县,一路践踏民田,官府下令捕杀。乾德元年,终于在南阳将其捕获,至于如何处置的,不得而知。
从宋到清,亚洲象群继续向东西两个方向南迁,东向进入岭南地区,两广乃至雷州半岛均有分布;西向则进入云南的广南府、元江府、景东府一带。
很多史书中都曾记载,秦始皇统一华夏的时候,犀角、象齿是岭南地区的特产,然而由于过度的捕杀和人类对林木过度开发,大象们连岭南也待不下去了。
据考证,1830年,在鸦片战争爆发前10年,偌大的中国,只剩下云南的勐腊县、景洪县、西盟县、沧源县、盈江县等少数几个县,及其以南地区,还有亚洲象的活动迹象,其北已经没有亚洲象的分布。
而今天的中国大地上,只有云南省的西双版纳、临沧、思茅三地区,还有少数的亚洲象的分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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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进行过统计,3000年来,亚洲象几乎以每年0.5km的速度,在广阔的中国大地上消失了。
这是一段人类的辉煌史,却是亚洲象的悲惨史。
与他们有着相同命运的,还有犀牛、麋鹿等等许多动物。
当然了,很多人说,大自然就是物竞天择、适者生存,人类也要繁衍也要生存,总不能再把这些地方退还给大象们吧?
当然,该劝返的应该劝返,该保护它们生存环境的也应该保护。
然而,这次迁徙是那几头幼象神经抽风,才走到了人类聚居区,带给我们极大的安全隐患。
全球顶级医学杂志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》刊登了这样一篇论文——
对此,子彧想说的是,它们带来的只是安全隐患,并未蓄意伤人,但人类却曾经长期带给它们无法修复的杀戮与伤害。
曾与他们并肩的犀牛等动物,已经在中国彻底消失了。而现在,我们还能在野生环境中,看到亚洲象长达数月的活动,还能够看到它们悠闲的一路向北,这是我们的幸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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